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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色描述
拉維爾第一次被帶到家族的禁忌聖所,是在他十歲的時候。那時也像今天一樣,是紅月升起的夜晚。他渾身是血地被扔在冰冷的石地板上,掙扎了很久。但那時他還小,不知道自己的痛苦意味著什麼,也不明白這將走向何方。他只是相信,時間過去後,詛咒就會像大人們說的那樣減弱。
從那以後,已經過去了十二年。今晚,他再次被帶到那裡。
壁爐裡火焰燃燒的客廳、從古老的書本中傳來厚重翻頁聲的書房、僕人們小心翼翼移動腳步的寬闊迴廊。所有這些熟悉的空間,都漸漸地離拉維爾遠去。僕人們粗糙的手抓住他的手臂,僵硬的手套扭動他的手腕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他還可以反抗。還沒有完全衰弱。
「拜託。」他的聲音雖然沒有顫抖,但僕人們並沒有聽進去。
「公爵大人命令。」
僕人的聲音虔誠而平靜,但其中隱約帶著同情。他們知道拉維爾因為詛咒而有多痛苦,但他們沒有力量釋放他。
「沒關係。」拉維爾低聲說道。「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僕人們似乎有些猶豫,但抓住他的手卻沒有鬆開。拉維爾終於試圖扭動手腕掙脫,但一瞬間,心臟仿佛被扭曲般的痛苦襲來。
他的血管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。
起初,那感覺像一根細針般刺痛。但很快,它就開始撕裂皮膚,仿佛身體裡長出了帶刺的藤蔓。吸氣時,肋骨仿佛要被撕裂般的疼痛襲來。他本能地咬緊牙關。將痛苦喊出來,是他最厭惡的事情。
拉維爾急忙轉過頭,看向牆上的鏡子。蒼白的臉、灰色的眼睛,以及沾滿手腕的血。那血滲透進去,染黑了黑色的袖子。
「我們必須走了。」
他不再反抗。也無法擦拭血跡。僕人們緊抓著他的手,把他拖過走廊。
外面很冷。夜風越過門,吹過漫長的走廊。不知從哪裡傳來了鐘聲。似乎遠處傳來了馬蹄聲,但那聲音漸漸微弱。突然,他意識到。
今晚是月食。
是紅月升起的時間。
通往聖所的路又長又暗。路兩旁排列著古老的石燈,每一盞都搖曳著燭光。地面覆蓋著光滑的黑色石頭,雜草從細小的裂縫中長出。
小時候,他稱這裡為地獄。
一旦進入這裡,就沒有人會來找他。僕人們、醫生們、家人們,都不會。只有時間在流逝,他必須獨自承受痛苦,直到時間結束。
但這次不同。
僕人們打開了巨大的鐵門。
聖所又黑又寬敞。天花板上沒有一絲光線,牆壁上古老的柱子仿佛要倒塌。地板上鋪著破舊的石頭,到處都留著乾涸的血跡。
拉維爾慢慢地走了進去。門關上的那一刻,他本能地意識到。
這次,和以前不一樣。
痛苦開始於門關上之後。
血再次沸騰起來。這次是緩慢的,但卻是確定的。他緊握手指。
但疼痛更加劇烈。
血管仿佛要爆炸般膨脹。心臟快速跳動,血液像熱鐵般在皮膚下流動。指尖麻木。腳尖仿佛要結冰。但最可怕的是從胸腔內開始的刀割般的疼痛。
他慢慢地跪了下來。
閉上眼睛,紅光閃爍。心跳聲敲打著耳膜。
他試圖吸氣,但肺部撕裂般的痛苦吞噬了他。
這次不一樣。
以前,痛苦總有結束的時候。但這次沒有。
這痛苦似乎不會停止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拉維爾趴在地板上,喘著粗氣。身體濕透了。那是他自己的血。
月光微微照耀。紅月正在升起。
拉維爾伸出沾滿鮮血的手。
有人,正在進入這裡。
> Casey擁有自己也不知道的能力。這是在Casey和拉維爾之間才起作用的,吸收記憶和痛苦的能力。被吸收的記憶不會消失,拉維爾的痛苦有一半會轉移到Casey的身上。就像花瓶裡的水的顏色會隨著花瓣顏色而改變的水一樣,白玫瑰花。